2023年6月26日，世界动物保护协会发布巴厘岛旅游娱乐景点的最新报告，研究疫情后印度尼西亚的巴厘岛和龙目岛的野生动物娱乐场所的规模和圈养动物福利状况，并与2017年在两地进行的首次考察报告做对比。报告显示，五年后巴厘岛和龙目岛的野生动物娱乐场所在动物福利条件上没有得到显著改善，绝大多数场所中圈养野生动物的条件都属于动物福利水平严重不足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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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报告对巴厘岛和龙目岛的34个野生动物娱乐场所进行考察，总共直接观察到了超过1300只野生动物，被用来展示、表演、以及与游客互动，物种包括大象、灵长类动物、老虎、海豚、麝香猫等多种野生动物。

报告还发现，尽管对负责任旅游的需求不断增加，全球多家知名旅游企业仍在销售这些造成动物伤害的活动或景点。这些企业不仅没有践行应尽的企业社会责任，也使游客难以分辨这些活动背后的动物伤害，甚至会误以为这些活动或景点有益于动物保护。

在巴厘岛一家野生动物娱乐景点，大象被铁链拴住直晒。/世界动物保护协会

报告发现，大象骑乘、给大象洗澡、与野生动物亲密接触、与野生动物合影、和海豚共泳、抚摸海龟是当地野生动物娱乐场所常规提供的项目。相较2017年，场所的动物福利条件没有得到明显改善，野生动物的圈养环境狭小，行动往往被铁链和笼子限制，存在刻板行为，缺少与同类的自然社交，而且由于饮食不当或 游客投喂，一些动物超重或营养不良。其中：

•圈养大象的娱乐场所中，80%的场所提供骑乘大象、给大象洗澡的活动；30%的场所提供大象表演；35%的大象有健康问题，包括体重不足、有脓肿、脚指甲开裂、腿部周围皮肤被铁链反复摩擦泛红和疼痛。多数大象白天被铁链拴住，踩在水泥地上，被阳光直射，更有景点利用幼象与游客长时间合影。在与游客亲密接触的娱乐活动中，象夫会使用象钩等不同工具和手段控制大象。前不久，一名游客在与大象合影时手臂被咬到骨折。

•圈养海豚的娱乐场所福利条件没有任何改善。这些场所给海豚提供的活动空间贫瘠、狭小，比它们的天然活动范围小20万倍，并往往提供与海豚亲密接触的活动，如共泳、合影、亲吻。在考察中，有海豚一直在泳池中绕圈，并用尾巴拍打同一个地方。

•在所有圈养野生动物中，灵长类动物的圈养数量激增，较2017年增长了63%。野生动物娱乐场所通常让灵长类动物穿衣服或化妆进行表演、与游客合影或直接接触。由于过度喂食和缺乏运动，一只红毛猩猩严重超重，是野外个体平均体重的两倍。许多猩猩也呈现出刻板行为，比如反复反刍吸收食物、因笼子狭小造成精神痛苦而咬手。

•在圈养海龟的娱乐场所中，有极度濒危的玳瑁和濒危的绿海龟。有些海龟被圈养在狭小拥挤的水箱里，有些则圈养在靠近岸边的水池中。调研时，一位景区工作人员为了让游客合影，用力拽出了一只挣扎的海龟。

•由于游客数量增多和监管不力，过度旅游的问题逐渐显现。例如，从罗威纳海滩乘船出海观赏海豚时，出现过多船只追逐一头海豚的情况；还有部分景区提供与野生猴子亲密接触或自拍的活动。这些情况都会给动物造成压力，限制其自然行为并养成不良习惯，比如依赖游客投食、与游客亲密接触。游客对于活动体验的评价会下降，与此同时，与野生动物亲密接触也会对游客的人身安全构成威胁。

•这些野生动物娱乐场所通常夸大宣传自身的教育意义，丝毫不提对动物造成的伤害。

在巴厘岛罗威纳海滩，过多的游客在追逐海豚。/图源：Andito Wasi

2017年报告发布后，推动了Helloworld和Flight Centre等大型旅游企业不再销售涉及野生动物旅游娱乐场所的产品，并全面停止了大象骑乘的推广和销售。但最新的报告显示，全球多家知名旅游企业还在销售巴厘岛和龙目岛野生动物娱乐活动，并未将动物福利纳入企业政策。

世界动物保护协会澳大利亚办公室野生动物项目负责人Suzanne Milthorpe女士表示，“游客因为喜爱动物来到野生动物娱乐场所，但他们并不知道这背后隐藏的动物伤害。大量野生动物在幼年时就被从母亲身边带离，遭受痛苦而密集地训练，以便和游客‘安全地’互动。”

“全球各地对野生动物娱乐业的态度正在转变，但是过度旅游、场所的误导性宣传、旅游企业的政策缺失都导致游客难以做出正确的选择。对于游客而言，判断野生动物娱乐场所的简单标准是：如果你可以骑乘、抚摸、与野生动物亲密合影，背后就会存在动物伤害，请不要参与。”

巴厘岛一家动物园提供游客抚摸穿山甲的活动。 /图源：Andito Wasi

在全球范围内，成千上万的野生动物被圈养用于旅游娱乐业，造成动物痛苦和伤害。2022年世界动物保护协会开展的全球调研显示，高达82%的游客认为旅游企业不应推销造成野生动物痛苦的活动。

印度尼西亚的巴厘岛和龙目岛是全球的热门旅行目的地，也一直备受中国游客青睐。预计在2023年，巴厘岛的游客数量能达到450万人次，恢复到疫情前人数的四分之三，中国游客人数有望恢复至30万人次。在出境游有序重启之时，世界动物保护协会呼吁企业与公众重新审视野生动物旅游娱乐景点，选择“野生动物友好型”旅游，尊重自然，用距离表达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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